21歲的舒翔(音)從今年2月就開始找工作,但始終未能如願。她就讀於中國成都一所大學的財務管理專業,她說自己大約發出了100份申請,收到了五份回覆。再過幾週就要畢業了。
她說,「自己對於找工作就沒那麼有信心。」她表示,唯一讓她的焦慮少一點的是,找不著工作的並非只有自己——她的大多數同學都面臨著類似的麻煩。
在下個月,預計將有近1200萬中國人在一個經濟困難時期進入就業市場,舒翔就是其中之一。政府本週報告稱,在4月有20.4%的16歲至24歲求職者未能就業。這是中國自2018年開始公布這一統計數據以來的最高水平。
多年來,高企的青年失業率一直是中國經濟的一個污點,而疫情期間嚴格的防疫措施限制了旅行,使得小企業倒閉、消費者信心受損,又造成這一問題的加劇。由於中國主要城市的年輕專業人士抗議「清零」規定,政府面臨罕見的公眾不滿,去年12月突然宣布放鬆防疫政策。儘管整體失業率已經連續兩個月下降,但青年失業率仍然居高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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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政府出台了一系列旨在刺激青年就業的政策,包括為聘用大學畢業生的中小企業提供補貼。當局還要求國有企業為剛剛起步的人提供更多的就業機會。
總體而言,中國經濟的企穩速度比許多人認為的要慢得多,也不均衡得多。北京本週發布的其他報告顯示,4月零售銷售和工廠活動有所增加,但這些數字引起了經濟學家和投資者的不安,他們原本預計結果會更好,因為這些數據是與2022年4月的數據進行比較的,當時上海封城,成百上千萬人實際上被關在室內。
經歷了艱難的一年之後,中國的大型科技公司開始顯示出反彈的跡象,但在很大程度上,它們的財務業績尚未恢復到疫情前的水平。
分析人士說,一個問題是,大學畢業生想要的工作和現有的工作不匹配。
據中國求職網站智聯招聘稱,今年3月,旅遊業和客貨運輸行業的招聘信息增長最快。另一個就業機會較多的行業是零售業。
國家統計局發言人付凌暉在本週的新聞發布會上說,建築、運輸和倉儲等行業也有所回升,這些行業通常引起中國龐大農民工群體的濃厚興趣。
預計下個月將有近1200萬大學畢業生進入中國的就業市場。
預計下個月將有近1200萬大學畢業生進入中國的就業市場。 Hou Yu/China News Service/Visual China Group, via Getty Images
上海金融與法律研究院的研究員聶日明表示,擁有高等教育學位的年輕人找的是技術、教育和醫學方面的工作。
「那麼這些行業的話恰恰是在中國過去的幾年增速是比較慢的,」聶日明說。「然後很多行業不僅沒有增長,而且還遭遇了毀滅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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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幾年,中國對曾經充滿活力的教育和科技行業進行了打擊。數十萬人失去工作,企業和投資者也陷入困境。監管收緊引發了人們對政府進一步干預民營部門的擔憂,這已導致企業減少招聘。
雖然吸引受過良好教育的年輕人的行業正在萎縮,但大學畢業生的數量卻一直在增加。根據中國教育部的數據,預計今年6月將有1160萬大學生畢業,比去年增加82萬人。
新冠疫情仍然從另一個方面困擾著年輕求職者——許多學生在大學期間的部分時間處於封鎖狀態,住在行動受到嚴格限制的校園裡。他們的實習機會較少,也沒有獲得招聘人員希望的社會經驗。
雖然中國經濟預計將在未來幾個月走強,但復甦仍將無力,直到消費者再次感到有足夠信心大筆花錢——這將促使更多公司增加招聘。
在北京一家定期舉辦招聘會機構工作的董岩(音)表示,諮詢展位的公司數量仍低於疫情前。
「經濟現在說是復甦,」董岩說,「但是我感覺都是下降趨勢,因為現在好多人也沒有工作或者單位辭人了或者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