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米哈伊尔·维尔申宁，俄罗斯著名社会心理学家、政论家、宗教专家。2009年3月15日，乌克兰《民主国家的异端与社会》网站（Kultam.net）刊载米哈伊尔·维尔申宁的学术文章，作者采用大量的实例分析揭示了法轮功网上宣传活动的特点和性质。

　　孔子言：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贻

　　人类现代史表明，人类冲突不仅仅表现为古典战争或游击战争形式。现代战争手段和武器的发展以及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经验表明，大规模战争中没有真正的赢家。核武器的发明避免了世界大战，这一事实告诉人类，第四次世界大战多半不会发生，因为没有人去打仗。由此，新的对抗形式——信息战或宣传战——应运而生。

　　随着人类社会从后工业化向信息化转型，信息技术的优势独占鳌头。掌握信息量的多少成为衡量个人、国家和社会财富或成功的尺度。信息技术与大众媒体、通讯和电视密切相关。现代世界为人们提供了获取信息的极大选择和极强能力，现代人类获取的信息量是100年前的数十倍、数百倍。现代人只要一期不落地阅读“信息报”或“商报”这样的读物，其掌握的信息量比100年前一个人一生掌握的信息量还要多。

　　互联网在信息技术的发展过程中起到了特殊的作用。

　　互联网正成为现代社会信息传输的一种方式。现代人没必要再看国外报刊或收看外国电视，只要坐几小时用母语浏览几个网站就可以了。任何人或任何群体都可以在互联网上的信息空间自由表达、传播自己的观点。这样一来，信息交流获得了充分自由，无须受到检查，但是，自由宽容是把双刃剑，极有可能为制造谣言、使用不正当宣传手段或操控手段大开方便之门。

　　宣传和信息操控作为利益实现手段已成为现代通信密不可分的组成部分，利益代表可以是个人也可以是国家。个人和群体经常在互联网上交流，目的是为了使自己的观点在网络社区得到更多人的认同。

　　要是从墨索里尼和希姆莱的经典宣传讨论到现代“星球大战”的宣传，说来话可就长了，不过，本文讨论的主题是邪教利用互联网的宣传手法。我们知道，邪教组织形式多样（如，宗教组织形式或社会组织形式），活动花样繁多（宗教的、心理的、心理治疗的等），只要权威机构认定的破坏性教派组织，其负面影响会波及到社会的方方面面：危害个人，包括个人性格、精神、身心健康、自由权利等；破坏社会，包括社会传统、各种机构、文化、社会秩序、道德准则、价值观和生活方式等。

　　每一个邪教组织从松散型向管理严密型过渡的时候，都非常关注外部环境。外部环境是邪教新成员、财物的来源。

　　通过在外部环境中的经常性活动，邪教组织可以达到以下目的：一是打着各种社会旗号掩盖自己的真面目；二是不断招募新成员；三是宣扬邪教学说增强内部凝聚力；四是对“外界敌人”展开信息战。

　　各种邪教在教义、历史和头目个性等方面存在着差异，他们在这四方面的外界活动侧重和强弱有所不同。

　　所有有规模有影响的邪教组织无不利用互联网积极开展宣传活动，不过活动手法各异。例如，一个名叫“新雅典卫城”的新法西斯组织，打着哲学派的幌子，认为要限制发展成员，尽量不在圈外信息广场上宣传自己的活动，但不限制对圈内信徒作宣传的自由。此外，“新雅典卫城”教派在法律上认同那些批评该组织活动和揭示新法西斯组织背景的网站创始人。

　　上与此相反，科学教派却控制着数十家各种各样的网站，积极向外界传播其活动的“正面新闻”，但禁止在圈外信息广场上与“非招募对象”交往。

　　在举一个例子，一个叫“生命源泉”（Lifespring）心理教派，虽然没有自己的网站，但却可以在任何信息广场上传播自己的活动信息，并积极招募人员。“生命源泉”类似金字塔型营销组织，拥有自己独立的互联网项目，既可以避免讼事，又可以专门宣传自己的学说，甚至可以在互联网上攻击异己者。

　　“耶和华见证者”教徒、克里希纳教徒和摩门教徒均拥有若干互联网项目，但他们使用互联网主要目的是便于信徒之间的交流，他们的宣传和学说传播等基本活动并不在网络上进行。

　　奥姆真理教等邪教则相反，认为使用互联网是招募信徒的基本方法，这与“奥姆”这个核心词有关，因为被称之为“奥姆”的成员都是大学生、大学教员、程序设计员等，这些人往往花大量时间泡在网上。

　　Megre教派积极发展自己的信息项目以监控地域遥远信徒的交往活动。尽管其教义倡导避免“烂文明”和追求“自然”，利用网络恰恰是监控信徒行之有效的工具，但他们不用互联网进行信徒招募活动。

　　我们要研究出一套能够分析破坏性教派信息活动的共同标准。

　　上述讨论的是一些通过公开信息源分析邪教在互联网上的活动的较为可行的标准。以下我们来分析在俄语互联网上极为活跃的邪教法轮功的活动。

　　法轮功简介：

　　法轮功(法轮大法)创立于中国，于1992年由中国人李洪志创立。

　　李洪志出生于1952年7月。为在信徒们中间树立威望，他私自更改生日，改成与佛祖的农历生日相同。李洪志的履历平淡无奇:中学文化，70年代当兵，之后当森警，1982年至1991年在长春市某一粮油公司当保安。1992年5月开始传播法轮功，自称多年密随佛家师父和道家师父学习功法。法轮功学说由佛教、道教和民间信仰等拼凑而成，以佛教为主。

　　很多专家和中国政府把法轮功认定为宗教性恐怖组织。由于法轮功与中国政府的对抗加剧，其头目于1998年逃往国外。法轮功被取缔之前已在中国各大城市设立了39个地区总站、1900个辅导站、28000个练功点。现在法轮功总部设在美国纽约。美国政府及有关非政府组织借“反对中国破坏人权”之名积极支持法轮功邪教活动。法轮功在欧洲、北美、亚洲等地区的活动活跃，自90年代起，法轮功开始在俄罗斯活动。东欧法轮功的活动中心在乌克兰（成立了社会组织和法轮功信徒协会）

　　法轮功以祛病健身功法为名，积极从事各种邪教活动。最为突出的是从事自杀活动（1998年是法轮功与中国政府对抗、群体性自杀的高峰期，各地约1600人自杀）。法轮功还攻击中国电信、政府网站，以及中国政府的意识形态和国家制度。

　　法轮功信徒约有4千万至7千万，95-99%是亚裔人。

　　法轮功通过出版书籍、光盘、录像带以及开设“免费”练功班等方式传播邪教思想，其信徒采用现代宣传手段进行“弘法”，如：组织召开国际性会议（在英国剑桥大学召开世界未来科学文化大会）、支持法轮功学说的各种集会和公开活动、散发各种宣传品、租赁各种场地进行讲课或练功等。

　　法轮功活动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1、招募活动——在不同国家吸纳新成员，寻求支持者；

　　2、对抗中国政府——实施网络攻击、宣传中国政府的“不人道”、组织集会和抗议活动；
　　3、积累物质基础——通过组织内部活动获取收入（出售邪教出版物和纪念品、获得捐助、寻求拨款、获取信徒资产）。

　　尽管法轮功在俄罗斯的活动不算显眼，但在圣彼得堡、莫斯科等城市已很活跃。俄罗斯政府和专门机构只是采取一些被动措施（干预法轮功大规模活动、阻碍法轮功地区组织头目移居等）控制法轮功在俄罗斯境内的发展。尽管东欧（主要是独联体国家和波罗的海国家）法轮功由乌克兰分部负责管理，但俄罗斯法轮功直接受美国总部控制。

　　我们试图透析法轮功在互联网上进行宣传活动的水平和性质，而且只是对法轮功影响外界的一般水平进行分析，因此对以下1、2列出的情况不作分析。

　　1、现有的法轮功网站极少有批判法轮功的信息。

　　2、Google、Yandex、Rambler、Mail等网站上没有直接的法轮功宣传。

　　3、对法轮功俄语网站的详细分析：

　　第一个法轮功网站出现于1997年3月11日，当时法轮功在国内外受到热捧。

　　http://www.falundafa.org是法轮功最主要的网站，使用40种语言。

　　http://www.faluninfo.ru是俄罗斯“法轮大法”信息中心网站，主机地址在圣彼得堡，于2001年10月27日登记，域名登记者为弗拉基米尔·С·苏哈列夫。

　　http://www.epochtimes.com和http://epochtimes.ru是同一家媒体机构，使用13种语言，主机地址在圣彼得堡，于2004年10月9日登记，域名登记者为弗拉基米尔·С·苏哈列夫。

　　http://www.relcom.ru是俄罗斯“法轮大法”的真相网站，在莫斯科登记，主机地址在圣彼得堡。

　　http://www.pureinsight.ru是介绍法轮功观点的网站，主机地址在圣彼得堡，于2001年10月24日登记，域名登记者为弗拉基米尔·С·苏哈列夫。

　　http://www.ru-enlightenment.org/docs/default.htm是俄文版的明慧网。明慧网于2001年1月9日在美国建立，主机地址在美国。

　　http://ru.clearharmony.net，意为“至纯至和”，是法轮功在欧洲的网站，俄文版于2001年在德国建立，主机地址在德国。

　　http://www.falundafa.ru是俄罗斯法轮功网站，主机地址在圣彼得堡，于2005年4月14日登记，域名登记者为伊莉娜·韩，由莫斯科地区法轮功中心的伊莉娜和安东建立。

　　以上网站的情况表明，圣彼得堡是法轮功网站的主要技术管理中心。

　　4、法轮功辅助网站：

　　http://www.ntdtv.com，“新唐人”电视台网站。

　　http://www.falundafavmire.org.ua，乌克兰“世界法轮大法”报网站。

　　http://www.ohi.org.ru，“活摘器官调查”网，主机地址在乌克兰，2007年6月13日登记，域名登记者为纳塔莉亚·Л·卡尔彭科。

　　https://www.dafoh.org，全称为Doctors Against Forced Organ Harvesting，是个反对“不道德的器官移植”的英文网站。

　　“追查迫害法轮功国际组织”英文网，简称WOIPFG。

　　“法轮功受迫害真相联合调查团”英文网，简称CIPFG。

　　5、网页制作。网页色调统一设计成浅蓝色和紫色，并配有莲花和东方人练功的图片。图片登载量极少，大部是官方网站照片或从法轮功网站下载的，千篇一律地展现“中国政府的迫害”（这些图片令人难以置信，也无法证实，因为法轮功的技术水平很高，可以采用剪辑手段进行技术处理）。

　　6、稿源和链接。具有版权的专业撰稿极少，业余撰稿也不多。只有专业的法轮功网站和极少数“个体”网站之间才有链接。很多俄文法轮功网站与一些专门法轮功网站之间没有互联（如，没有与CIPFG的链接）。

　　7、新闻内容。真正的新闻很少，绝大多数信息都是法轮功“同敌人斗争取得胜利”的“新闻”，涉及“大师”的新闻一般都是“大师”发表的“经文”或“讲法”，鲜有登载有关法轮功意识形态的信息和“大师”的履历。

　　法轮功网站80%的信息是攻击中国政府的，此外，还登载所有国际上报道中国的消极负面新闻，借此矛头对准中国政府。

　　以下列举的是最近的新闻标题：

　　中国挑衅引起拉萨骚乱

　　制止杀戮无辜法轮功信徒

　　中国奥运会将是可耻的历史污点

　　中国当局忙于为外国记者“准备”监狱和集中营

　　奢华奥运何以抚慰穷人

　　关于中国负面信息的主题主要有4类：一是法轮功信徒在中国受难；二是中国的集中营和监狱；三是中国强行移植法轮功信徒的器官；四是西藏与奥运。

　　“积极新闻”相对少得多，主要内容为各界人士组织和支持法轮功、法轮功组织的各种活动、法轮功信徒的修炼等。

　　8、新闻发布方式。其新闻发布途径不外乎两种：一是仅在法轮功网站上发布，二是在法轮功网站上首发，然后再在非法轮功网站上转发。法轮功发布的新闻千篇一律，且没有信息来源的链接。

　　非法轮功网站登载法轮功信息的例子有：mail.ru登载的《奥运不容迫害》，planeta.rambler.ru登载的《紫行星》，blogspot.com上关于法轮功教育篇的博客等。

　　9、宣传政策。信息更新间隔长达半年至一年（法轮功私人网站尤为典型）。通常情况下，当法轮功举办记者招待会、组织某些活动时，才登载新闻，作为宣传预告，或别有用心地登载外界报道中国的负面信息。

　　同样的新闻对不同民族公布，意义和翻译都不一样。尤其是对亚洲的宣传政策和对美国的宣传政策大相径庭。对亚洲国家民众的宣传强调法轮功教义的“精神性”，而对美国及其卫星国家（如以色列、英国等）的宣传着力描绘中国对法轮功信徒的迫害和酷刑。

　　法轮功直接指责的对象一般都是中国领导人和中国共产党。

　　如果某一活动的信息没有全盘托出的话，此中可能有误导和欺诈。如，报道某些学者或地方政要参加法轮功某一活动，当地媒体着眼宣传文化交流和人权保护，而其他地区的法轮功媒体则渲染对法轮功的支持和对法轮功观念的认同。因此，对于许多非政府组织代表来说，关于法轮功信徒遭“专制中国”驱赶和遭囚禁的信息都已耳熟能详，而关于法轮功是具有双重标准的宗教恐怖组织的信息却鲜有了解。

　　10、联系方式。发送电子邮件是俄罗斯和独联体国家城市中法轮功站点之间的基本联系方式。互联网的“私人”网页上一般都有电子邮箱。如，http://www.falundafa.org/eng/contacts/site/42.html提供俄罗斯的联系信息；http://www.falundafa.org/eng/contacts/site/48.html提供乌克兰的联系信息。

　　11、缺少统计功能。没有显示访问量的信息。一般信息都是从广受欢迎的搜索网站（如Google、Yandex等）得来的。

　　12、信徒信息传播方式。有两种类型：一是自由招募，为完成招募新成员的使命，信徒们在有潜力资源的地方进行“弘法”。二是复制信息，在非法轮功网站上大量转载关于法轮功的新闻和信息，使信徒确信“大法”是对的，自己做的事很有意义。“积极信息”的传播也使他们在潜意识中相信法轮功学说是正确的。

　　在法轮功俄语网站上从事“自由招募”的人数有限，这个特点很明显。经对其论坛分析可以形成一种印象，这样的法轮功积极分子在独联体国家中总共不超过10至15名。大部分法轮功信徒只是“复制法轮功网站上的信息”，并且是“公式化”复制：首先是关于“血流成河”、“监狱人满为患”、“中国奥运恐怖”等种种极具情绪渲染的信息，之后是5、6条法轮功网站上的链接新闻。链接和新闻标题一成不变，一年半载也很少变化。

　　13、法轮功指责对象。主要是：共产党组织、中国政府机构和外交部、从事破坏性教派研究的社会组织、俄罗斯东正教教会机构。

　　结论：

　　对法轮功信息活动的分析显示：法轮功的管理中心在圣彼得堡；经营法轮功俄语网站的信徒人数有限；在非法轮功网站上散布法轮功信息、从事招募活动的是另一个法轮功群体，这个群体可能在乌克兰。

　　必须指出的是，法轮功针对东欧俄语国家的宣传政策几乎没有差别，并且符合“信息复制公式化”的标准。部分法轮功网站发展缓慢，说明这些网站缺乏法轮功领导层的资金支持。

　　分析表明，法轮功使用互联网主要是用以内部组织管理和协调信徒，同时又达到了招募信徒、集中散布中国政府“负面信息”的目的。

　　从另一个方面也可以说明：法轮功信徒成为黑客的可能性很小；中国国家机构同法轮功网络恐怖活动的斗争富有成效；法轮功在招募亚美网络社区的专家和黑客来实施网络攻击。

　　法轮功网上网下的活动水平有赖于美国政府和某些非政府组织的支持，也受制于中国政府机构的有效对抗。

　　遗憾的是，美国国会对待科学教派、摩门教派、耶和华见证者教派、法轮功等破坏性教派的态度非常符合这样一句话：“这是狗崽子，但是我们养的狗崽子!”

　　作者公开本文绝非出于商业目的，纯粹出于学术研究，所表达的个人观点绝无贬损法律或宗教人士之意，也并非无稽之谈。

　　经允许，本文使用了一些作者和集体的资料，在此表示感谢。本文所用资料皆为公开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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